许喧索性丢了书,绿枝过来送来了饭菜都觉得乏味了,只摆摆手让她退下。
在床上翻来覆去着,许喧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鬼鬼祟祟地翻出床下的话本子,随手挑了本没看过的。若是叫以前的沈大人瞧见了,定是要痛骂淫词艳曲的。
沈纵之前是多么一个风流俊逸的才子,入了仕途后十几年过去,古板地像个小老头。
许喧无奈地摇摇头,算来沈纵也将近而立之年了。还未娶妻生子,沈家就这一根独苗苗啊。
咸吃豆腐淡操心,全然忘了是谁让沈纵这样的。
他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有滋有味地翻着话本子。今人对这方面也是敢想。
许喧很是感慨,突然觉得自己这两世年龄加起来,也像个糟老头子了。
两个老头凑一对,倒还不错。
这样想着,许喧点点书页,嘴角浮现出一枚意味深长的微笑。
如今他看的这本上面,难得的应景,说得就是两个少年郎的故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各自的父母都是深交,把他俩搁在一块比较。
从小时候单纯的相看两厌,再到少年时的死对头大打出手,这一不打不相识竟成了狐朋狗友。
后来却因阵营不同成为死敌,患难后又成了生死之交。百般分分合合,剧情可谓是跌宕起伏。
到最后中年重逢,物是人非,颇为萧条。
许喧看到这一阵唏嘘,待到最后瞧见两人皆孑然一身,年少情怀早已付诸东水。
相见已是陌路人。
这一下心梗的不得了,书页都被攥得皱巴巴的。
许喧鼻息间冷哼了一声,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看
个不正经的小破书,都要给他来上一刀?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不让自己发作。
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表面看上去气呼呼的,倒有几分可爱。
身旁已驻足了许久的人看得满脸笑意。
许喧正生气着,顺手拍下耳畔的蚊子,撩得人怪痒痒。合上书准备换上一本继续乐呵时,努力憋笑的声音传来:“阿喧,怎么了?”
“被这书气的。”许喧脱口而出,话音未落整个人石化在原地,原来蚊子是沈纵撩头发的手!
反应过来后刚想手忙脚乱地藏起赃物。却眼见着那本小册子被两根手指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