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终于远离了验尸现场,舒了口气,看到牧师和夏月朝礼拜堂的方向走,一步一停跟了上去。

    夏月维持住专属文艺青年的忧郁,紧跟在牧师背后,眼神乱飘,看他走进大教堂内,绕过圣母玛利亚塑像,停在角落处一扇木门前。

    她从牧师身后探头,看到门上镶嵌着正方形暗红琉璃,踮脚窥视,却看不清里面的情形,犹豫着想问,牧师已侧过身,一把拉开了忏悔室的门。

    夏月正站在开门的缝隙处,猝不及防被黑红液体喷了一脸,烫的惨叫一声,也顾不得其他,捂住脸就朝外奔去。

    乐乐藏在两人背后不远,本来还在暗中观察,却见她惨叫着捂脸跑开了,还没搞明白发生什么,忏悔室内发出轰然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两道人影冲了出来,竟是戚南和抱着阿兰的薄文化。

    一看是友军,乐乐双眸一亮,一把抱住要进门的牧师,让他俩能顺利跑出来。

    “陆先生!这里!”

    半分钟前,忏悔室内。

    隔着一道半透明琉璃屏,戚南和薄文化一左一右,将冲上来要抓人的牧师踹了出去。

    两个牧师衣衫染血,脸颊沾着黑红液滴,顺着脸颊落在嘴里,很快眼白变色,颧骨浮现不正常的潮红,不知是视野发生变化,或是肢体不受控制,走路也变得歪歪扭扭,双手僵硬伸出,朝琉璃背后的人抓去。

    隔着一层衣服,沾染黑红汁液的皮肤,泛起烧灼般的痛意。

    戚南和薄文化对视一眼,将阿兰藏在背后,提起面前的琉璃,挪到门口角落,眼看牧师们从地上爬起,又要冲过来,正要错身走出琉璃之后,就听脚步声靠近,忏悔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琉璃厚壁被两人一推,撞在前冲的牧师身上,轰然碎裂。

    戚南一把搂起阿兰冲出门外,瞟了眼抱住牧师的乐乐,与他擦身而过。

    “走!”

    乐乐死死抱住牧师,中间被圣经敲了几下脑袋,眼前都开始转蚊香圈了,晃了晃头松开手,却对上牧师阴沉沉的眼神,和他背后忏悔室敞开的门内,沾满鲜血的两个nc,吓得转身就跑。

    “等等我啊陆先生!”

    戚南将阿兰交给薄文化,停步等乐乐从身边跑过,一脚将紧追他背后的牧师踢飞,抓住他一边跑一边道。

    “其他人呢?”

    乐乐被风灌了一脸,脸都变形了:“英华在小教堂里验尸,我害怕,就跑出来了!”

    戚南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礼拜堂,发现随着时间过去,本来追着他们的三个牧师,只剩被乐乐抱住,袍子还干净的那个,中了攻击又爬起来,执着穷追不舍,浑身浴血的两个牧师,却已不见踪影了。

    他回想起姬少典异常的眼白,和那两个牧师一样,又想到史慧心和米粒的死,将乐乐朝薄文化一推。

    “你们去找占卜师,我会带英华过去。”

    乐乐听他言下之意,就是还要回去,想阻拦却不及,眼睁睁看他朝回走,几下制服牧师,拖着人转道向教堂跑去。

    薄文化抬头看了眼天色,发现太阳已升至道:“时间有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