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此三路大军压境之时,我想刘玄就算借他十个胆,他也断然不会孤身涉险。当然,想来就算刘玄有这个想法,想要联合王匡来对付我,但他若不亲自来,只怕王匡绝没有这个胆量答应。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那便是王匡贼子自作主张,表面看起来是佯攻我后,要追袭我等,其实只怕是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
    宋果就有点想不通了。
    李傕解释道:“昔日我绕袭河阳津,从他手上夺得此水路要冲,他如今故意打着追袭我后的主意,其实不过是待我军回头之时,他转而攻打河阳津。如此一来,不但是戏弄了本将军一回,以报当日之仇,且耽误了本将军的行程,坏我大事,以为可以激怒董相国来问责于我。哼,他此计果然是歹毒无比!”
    宋果哑然道:“如将军这么说,我们当如何应付?毕竟河阳津乃我军后方粮草囤积要地,当初将军走时并未留有多少人马守护,一旦他目的在此,我等岂不要受他百般戏耍?”
    李傕笑道:“如何应付?嘿嘿,你以为本将军没有考虑到这点?王匡老儿敢来,我就敢叫他有去无回!”
    “这个……”。
    宋果眼珠子一转,拱手道:“想来将军已经有了应付之策了?”
    李傕哈哈大笑,站起身来。
    走了两步,并没有酸乏之感。
    “咦!好了!”
    宋果连忙拱手称贺。
    李傕道:“王匡老儿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惧!不能因为他一人而耽误正事,我们也耽误不起。该是早点出发,兵向河东的时候了!”
    宋果微微一愣:“那么,将军的意思是不管后面王匡老儿了?”
    李傕嘿然道:“对付王匡何须本将军出手,就让封儿练练手吧!”
    将军胡封,李傕外甥,久在军中,甚得李傕器重。
    宋果此时想来,突然想起某些关节,也就释然。
    别人不了解李傕,他宋果还能不知道?李傕行军向来诡谲,非常人所能揣度,看来胡封这次没有随军而来,是早就被李傕安排好的,他也应该早就想到。
    既然李傕都有恃无恐,他还担心什么,当即拱手称是,一面传令准备拔营起寨,杀奔河东。
    ……
    其实,按照常理揣度,李傕之所以敢笃定刘玄此时不敢来河内,很是正常。
    毕竟,如今三路大军压境,京师气氛诡谲,他刘玄就算不知有三路人马,亦能嗅出其中之诡异。
    当此之时,刘玄应该是稳坐河东,努力安抚军心,一面则加固城墙,或者联络援兵。
    不论从何种角度出发,反正刘玄就应该留在河东,以应付三路大军之怒火。
    然后,等着他们来割取军功,以为进阶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