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又一次变得沉重。黎南倾觉得胸口发闷，点心的清甜也变成了苦涩。
“你就没想过为自己活着吗？”黎南倾闷闷地说。
云落羽苍白着脸，声若蚊蝇地说道：“我不配。”
黎南倾更难受了。这难受的感觉像是重锤敲击在心脏之上，一阵阵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疼。他捏碎了手中的点心，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曾经是我看中的弟子人选，你说你不配，如此贬低你自己，你是在侮辱我吗？”
云落羽并未料到黎南倾的反应这么大。他震惊了，以至于不知道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来平复黎南倾的愤怒。
“怎么不说话？”黎南倾掐住云落羽的下巴，强迫云落羽同他四目相对。
云落羽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场景何等的眼熟？
“阿倾，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云落羽问。
黎南倾：“我很正常。”
云落羽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黎南倾，身体奇异地有些发软。他逐渐有些支持不住，身子绵软地倚靠在桌子上。
黎南倾并未发觉云落羽的异样，只当云落羽被他的举动吓到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百无禁忌地说道：“喜怒无常才是我的本来面目，看清楚了吗？”他本来不是喜怒无常的，可他就想展现喜怒无常的性子给云落羽看。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云落羽浑身乏力，眼睛也开始不正常起来。他看不到别的，只看得到黎南倾翕合的唇瓣就像他刚才吃过的点心，看上去清甜可口，令他不住地做出吞咽的动作。
“你怎么了？”这次，黎南倾发现云落羽不对劲了。
云落羽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他的本能变得强大起来。于是，他说话不经大脑，面无表情地说：“想吃。”
“想吃？”黎南倾疑惑地看着云落羽，然后拿起一个点心，亲自喂给云落羽。
云落羽不满地嘟嘴，一爪子拍到黎南倾的手背上，想要拍掉那个点心，但没成功。他不满地说道：“不要点心。”
“那你想要什么？”云落羽的手并未移开，黎南倾只觉阵阵酥麻的感觉自两人肌肤相贴之处传来，令他的身体变得有些奇怪。
“阿倾。”云落羽巴巴地看着黎南倾。
黎南倾被看得心肝猛颤。他好像很想欺身上去，搂住这人。心魔又来了么？他得控制住。
云落羽见黎南倾收回手，顿时慌了。他哭了起来，双手抓紧黎南倾的手，眷念又卑微地哀求道：“阿倾不要走。”
“我不走。”黎南倾强制自己忽略掉身体的奇怪反应和感觉，问道，“你突然之间，怎么哭了？”
云落羽说道：“因为阿倾不要我了。”
黎南倾：“什么叫我不要你？”
云落羽：“我想娶阿倾，永远和阿倾在一起。可是阿倾不要我。阿倾认为我是亚雌，既不强大也不能干的亚雌。阿倾十分嫌弃我。”
黎南倾：……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嫌弃过云落羽，反而觉得云落羽天资很高，未来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