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像什么样！”老夫人轻叱一句，面上并没见多大波澜，“说吧，什么事？”
下人战战兢兢答：“锦鲤，养在大缸的锦鲤——死了。”
“死了就……等等，”老夫人眯起眼睛，昏花老眼射出一股厉芒：“是什么锦鲤死了？”
听出她语气的急躁与郑重，下人缩了缩肩膀，脑袋垂得更低，“是老太爷留下来那两条大正三色锦鲤。”
“什么！”老夫人猛地站起来，又咚地跌坐下去。
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眼前忽然天旋地转。
“祖母，别着急。”一只温软白皙的手扶住老夫人，宋篱洛轻声道：“深呼吸几口，慢慢放松。”
少女声音轻柔而有力度。
老夫人闭着眼睛，下意识照做了。
一会之后，老夫人平静下来，才缓缓睁开眼睛：“扶我到外面看看。”
宋篱洛扶着老夫人缓缓走向门口左边那口大缸，边走边轻声叮嘱：“祖母，放轻松，别激动。”
上了年纪的人，最忌情绪过分激动。
老夫人拍了拍她手背：“放心，我晓得轻重。”
宋篱洛心里轻叹口气，知道轻重和能够控制好自己情绪是两码事。
从大厅到摆放大缸的地方并没多远。
宋篱洛扶着老夫人在大缸前站定，默默看着翻肚浮在水面的锦鲤，从她平静的面孔完全看不出波澜。
老夫人默了一瞬，重重吸了几口气，才抬头，面沉如水地望向院中的下人：“怎么回事？”
穿绿衣比肩的丫环垂着脑袋，战战兢兢答：“奴婢，不知。”
“不知？”老夫人冷哼，抬眼默默扫过院中几个下人。
在她不怒而威的目光下，几个下人恨不得从地面找条缝钻下去。
“你们几个负责打扫院子和照料两口大缸。如今大正三色锦鲤死了，你们告诉我不知？”
几个下人“扑通”一声集体跪下。
在老夫人的威压下，几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开口求饶。
宋丽秀左右转了转眼睛，小声咕哝一句：“祖母别责怪她们了，刚才在里面我看到宋……二姐进来时曾在大缸那站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