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的不懂了。

    什么案子是要以冤枉人为代价才能查下去的?

    况且这被冤枉的人除了王虎,还有她。

    搭上了十年的努力和光Y,若是要她放弃这一切,那一定得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总归不能是被一句“你不懂”就打发掉了的。

    谁都不能甘心。

    林晚卿思绪纷飞,脚下生风,转眼已经到了京兆府门口。

    脚步一转,她便从侧门走了进去。

    京兆府衙役小厮众多,狱卒虽跟他们文官平日里并无过多交集,但林晚卿经常帮着录口供,往牢里跑的次数也多,故而与一些狱卒也有一些同僚之谊。

    如今她还穿着京兆府的官服,身上也有表示身份的木牌,再说早上也是她跟着李京兆去见了苏陌忆。就说之前有些卷宗不齐,现在要进去再补录一份口供,应该也不算太困难。

    况且,赶在夜里的一次换班去,人若是少一些,会更好糊弄。

    果然不出所料,大牢门口的狱卒看了木牌,见她一身狼狈。便觉得必定是上头安排的急事,所以也不敢耽误的就放了她进去。

    幽暗b仄的Si牢内,油灯燃出絮絮黑烟,在墙上留下斑驳的痕迹,一圈一圈如同鬼魅。

    稍显空荡的空间里气氛凝滞,呼x1间都是g草的霉臭和淡淡的腥气。

    空阔的脚步响在耳边,一声一声,让林晚卿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Si牢尽头的一盏半暗油灯下,颓然地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鬓发凌乱地遮挡了他的面容,与周围W浊一片的情形形成对b的是他衣服上半g涸的血迹。

    太过显眼,将素白的囚衣染成红褐。

    “王虎?”林晚卿试着唤了一声。

    首先回应她的却是一串铁链的惊响。

    那人像一只受惊的兽,惶措无知之间只顾得抱头躲蹿。

    林晚卿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踌躇着往后退了几步才见他在墙角处安静下来,低低的拿眼觑她。他嘴角不停嚅动,窸窸窣窣地发出些声响。

    走进了些林晚卿才听到,他絮絮叨叨念着的是:我招了,我全都招了……

    林晚卿怔了怔,半晌才轻着声音问了句,“你都招什么了?”

    眼前的人一顿,声音大了几分,里头带着不安的惶恐和满腔的怒怨。

    “是我杀的,赵姨娘就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