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桐疼得昏迷过去。

    昏昏沉沉间,她梦到小时候。父母忙于国外的生意,NN从乡下来到他们家里,手把手抚养姐弟长大。

    直到十四岁,NN离世。

    梦境里的她,陪父母去乡下NN的故居,她很主动的帮爸妈整理NN遗物,沈知渝则在屋外搬椅子。

    NN生活很节俭,很有年代感的木箱子里平整地叠着洗白的衣裳,沉积着淡淡樟脑香,是NN的味道。

    沈心桐眼角蓄着眼泪,心里酸酸的,一遍一遍抚m0遗物,NN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身边,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她。

    父母满腔的抱怨声像拉锯的木头在耳畔撕扯。

    “妈去的太早了吧,一点预兆都没有,两个孩子怎么样,以后谁来带啊,咱们生意忙成那样,哪有时间。”

    “老婆子平时身T不好,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突然就这么Si了,给我们准备的时候都没有。算了,还是花点钱请保姆吧。”

    “有孩子就是麻烦。”

    沈心桐捧着旧棉衣的手颤了下,仿佛身T某个部位被割伤似的,连棉衣的重量都握不起了。

    难以忍受屋里父母的气息,沈心桐烦躁地跑出屋子。

    十二三岁的沈知渝,正拖着跟身T差不多大的木桌,瞅见姐姐飞奔出来的凌乱身影,他诧异地喊道:“你去哪?”

    外面,天黑风高。

    乡下的夜晚更是凄凉冷寂,沈心桐独自走在坑坑洼洼、狭窄幽深的小径,两侧长满b她高一个脑袋的芦苇,风呼呼的往脑门上拍。

    沈心桐面上挂着两行泪,双手抱着x,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不知道要去哪,只觉得这个家再也呆不下去了。

    来到一片空旷的绿野地,她随便找了处石墩坐下,烦闷地拔着身下的杂草。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草丛里显得额外突出,她不由得有点害怕。

    “喂!你发什么神经,跑这么远来g嘛?”他喘息着,似乎跑了很远的路,变声期的嗓音沙哑g涩。

    沈心桐听到熟悉的声音,安下心来,偷偷抹掉脸上的眼泪,“不关你事。”

    沈知渝注意到她微小的动作,似乎有一点了然,在她旁边找了处g燥的草地躺下。

    沈心桐看他躺平后安逸的样子,嫌弃地问:“不脏吗?”

    “不脏,很g净。”沈知渝拍拍身边的位置,“不信你试试。”

    沈心桐依言躺在他旁边,感受草尖扎着她的背,不是很舒服,但也说不上难受。

    他突然很平静的开口:“你说,NN是不是在天上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