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买了许多菜，中午雪凝给厉疆做了顿大餐。自从养母去世后，雪凝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的在家里开过火了，看着桌上满满一桌子的菜，雪凝端出一个盘子，将每样菜都夹了一份放到养母的牌位前。
“妈妈，家里来客人了，我做了你喜欢的菜。”雪凝点燃桌前的蜡烛，燃起一炷香插进香炉中。
这么原始的祭奠方式吸引了厉疆的注意力。
厉疆站了过来，看着照片上年迈的女人叫了声：“伯母好。”
雪凝推推他，“你让开点。”
厉疆后退一步，睨了雪凝一眼，“干嘛？”
雪凝弯腰，费力地从桌底下拖出一个铁盆，蹲地上拿了一沓折叠的元宝开始吹。
厉疆皱眉：“你要在屋里燃明火？”
“这里没有烟雾报警器。”
“重要的是这个吗。”厉疆用脚踢过去一个椅子，拉着雪凝坐下，他看着雪凝吹好的元宝，啧了声，“没看出来，你还挺迷信。”
“有句老话叫信则有，不信则无，你管我迷不迷信。”雪凝眼底映出元宝的金黄，“我妈妈去世前说了，让我给她多烧纸，她穷了一辈子，想在下面当个有钱人。”
“你经常烧？”
雪凝想了想，“没有固定时间，想起来就烧，一个月四五次吧。”
“死心眼，怪不得你家天花板这么黑。”
“嫌弃你别住啊，收容所的墙可白了呢。”雪凝哼了声，不太开心的垂下脑袋，“而且这墙一开始就很黑，不是被我弄的。”
贫民窟哪有什么好房子。
看着雪凝轻抿着唇的神情，厉疆的心忽然莫名颤栗了一下，他有些过意不去，“我跟你开个玩笑，其实这墙挺好的，黑...黑点健康。”
“少贫。”
“真的...你别不开心。”
“我没不开心。”雪凝攥着元宝，抬眸望向厉疆，眼神里满是跟长相不符的坚毅，“我迟早会赚到买房子的钱，会搬出贫民窟的。”
不用多好的房子，小一点也没事，只要能离开贫民窟，只要能脱离贫民这个身份，他愿意付出一切。
厉疆不再说话了。
雪凝卖力的工作，早出晚归，原本定好的一周就将厉疆赶出去，却因为心软将人一留再留。他就是这样，嘴硬心软，不然当初也不会把人费力的扛回家来。
就这么过了两周，一个平常的夜晚，雪凝下班后发现家里空荡荡的，原本会坐在沙发上等他回家的男人不见了。
他联系不到厉疆，在沙发上干坐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