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奥姆干脆地说。他向后退去，后背警惕地贴到了墙上。
亚瑟抱起手臂，一个防御的姿势。“我们得谈谈。”
“不是现在。”他年轻的兄弟微微眯起眼睛，神态里带着些指责，有种古板的严厉，那副表情简直和他们第一次在亚特兰蒂斯的大殿上见面那会儿一模一样，“我并不想谈论刚才那次糟糕透顶的口交。”
亚瑟睁大了眼睛。这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感觉太奇怪了，口交成为了他们的话题之一，就好像他们真的是对热恋中的小情侣，过段时间就要结婚了似的。亚瑟败在了奥姆冷淡的幽默感下，他笑得肩膀发抖，散开的暗金色长发飘来荡去。
Omega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小地嗤笑一声。
“其实还挺不错的。”亚瑟摇摇头，他仍然咧着嘴角，语调快乐地上扬着，“你知道，我已经在尽力配合啦。”
“别提这事了。”奥姆警告地说。
亚瑟迅速拉长了下巴，尽力摆出一个庄重的表情。
“虽然你身上只裹着条床单，而我刚刚才把裤子拉链拉上，”七海的国王偏了偏头，“但是我们——也许？大概？——可以开始一场正常点儿的对话了是吗？”
奥姆身体前倾，他的足尖抵在墙上。Alpha很清楚这是个预备发力的姿势，他猜奥姆一直都在心里默默筹划，要如何给这个混血杂种狠狠来上一拳。
那条白床单系在他弟弟的腰间，同样是亚特兰蒂斯的特殊材质，表面闪烁着五彩磷光，垂下的一角在奥姆腿侧飘荡，Omega的肌肉绷紧，看起来优美得简直像个古希腊雕像。
要不是他们之间目前只有滚到一起或是剑拔弩张这两种相处状态——而现在正好轮到后者，亚瑟都想冲着自己的弟弟吹声口哨了。
但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大咧咧地盘腿坐下。
“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缺乏沟通。”七海的君王晃了晃脑袋，长发飘散得像团海藻，“一直都是我在说，而你从来都不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你从来听不到别人说了些什么，亚瑟·库瑞。”奥姆讥讽地回答，“每一次，当你发表完那些愚蠢的言论之后我都会反驳……”
亚瑟抬起手打断他。“不是指你那些千篇一律的骂人话，我亲爱的弟弟。那些话我从小就听，什么杂种、怪胎、小疯子……咳，那些我太熟悉了。”他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是种漂亮的、湿漉漉的蓝色，“我是说，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对我？对陆地？对亚特兰蒂斯？”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另一位国王露出了嘲弄的微笑，“我想把你从王座上揍下来，然后让每一个卑劣的吸气种都付出他们该付的代价。”
亚瑟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先把你那满身的刺收一收。”他随手摸了把水，波纹摇曳着四散开去：“我没法改变你，奥姆，你在这样的教育下长大。我也没法改变亚特兰蒂斯——即便我可以那么做。”
“为什么不？如今你号令七海，哥哥。你可以把整个亚特兰蒂斯捏在掌心里。”
很显然这是个嘲笑，Alpha高高抬起了一边的眉毛。但出人意料的是，他没有生气。事实上，自从王位之争尘埃落定，亚瑟就没在奥姆面前发过火，仿佛是在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宽容的好哥哥。
倒不是说和弟弟意乱情迷地操到一块儿就能显得他俩有多么兄友弟恭了。
“我绝不会那么做。”国王回答。“当然，我能够逼迫亚特兰蒂斯完全改变。我可以随意改造这个国家，颁行崭新的法律，强迫人们上岸——军队不能阻止我，正如没有人能抵抗海洋。”亚瑟沉思着，“而人民又总是软弱的，离开了军队，他们不能违抗任何来自王宫的声音。”
奥姆本不想说这么多话的，但他不能忍受。“那又是什么阻止了你？”他冲动地问，“你的怜悯心吗？亚特兰蒂斯没有立刻为这份伟大的仁慈跪倒在你的面前，亚瑟王，你为此而惊讶？”
亚瑟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Alpha凝视着弟弟眼中浓绿色的怒火，奥姆成功地转移了话题，现在他们又在谈亚瑟的事了。可他不得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