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踏进马车,朝顾崇山施了一礼,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薛媚轻哼一声:“没想到你也要去剑门关。南宝衣,我可告诉你,我去剑门关,是为了监督赈灾银有没有落到实处,好给自己多攒功绩,将来能得封郡主。你一个商户女,你去剑阁做什么?”
南宝衣捧起一盏杏仁茶。
巧得很,她也是去攒功绩的。
她也想受封郡主啊!
但她没敢把话说出来。
夏明慧是薛媚的闺中密友,如今夏家整锅被端,薛媚恨她都来不及,若是知道她去抢功劳,肯定会更加针对她。
三百里行程,她想过得舒服些。
正想着寻个幌子,顾崇山幽幽道:“她也是去攒功绩的。”
“什么?!”薛媚大怒,“九千岁,你答应过我父亲,这趟剑门关之行,会把所有功绩都让给我,如今捎上南宝衣,算怎么回事?!”
顾崇山冷漠:“你在质问本督主?”
薛媚犹如被猫摁住的小老鼠,瞬间噤声。
过了片刻,她压不住怒意,忍不住碎碎念,间或骂南宝衣两句。
南宝衣喝了半盏杏仁
茶,“薛媚,你烦不烦?”
薛媚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敢嫌我烦?!”
“整座马车,就你喋喋不休,像个碎嘴的老姑婆。”
“你——”薛媚勃然大怒,“哥,你看南宝衣,她欺负我!”
薛其山自打南宝衣登上马车,眼珠子就没从她身上错开过。
他朝南宝衣露出讨好的笑容,“南姑娘有所不知,我这妹妹就是聒噪。父亲平日里也常常训斥她,但她任性刁蛮,总是狗改不了那啥。”
薛媚彻底炸毛!
她还要骂,顾崇山冷淡道:“再说一个字,马上滚回锦官城。”
薛媚默默闭嘴。
虽然安静如鸡,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瞪南宝衣。
南宝衣唇畔讥讽,享受地喝起杏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