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打开锦盒。

    盒子里垫着鹅绒,卧着一根红宝石雕琢而成的簪花,晶莹剔透,价值连城。

    张远望伸长了脖子去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红宝石可比银子贵重多了,宋世宁这不是打他脸吗?!

    他不禁冷嘲热讽:“哟,宋兄就这么看重南宝蓉?也不过是被我退过亲的女人,宋兄就这么喜

    欢捡别人不要的破鞋?”

    他说话尖酸刻薄,毫无男儿的担当和气概。

    宋世宁转向他,沉声:“第一,非是你不要蓉儿,而是蓉儿退你的亲。第二,退一万步说,哪怕蓉儿嫁过人,哪怕她曾被休弃,哪怕她曾为别人孕育过孩子,可是在我宋世宁心里,她仍旧干干净净,品行高洁。这样的好姑娘,张兄不珍惜,我自会娶进门好生娇宠。”

    他赶在张远望发作之前,忽然笑着拱手,“不过说来说去,还是要感谢张兄的不珍惜,才成全了我和蓉儿这段姻缘。”

    伸手不打笑脸人。

    张远望气得心肝疼,却被宋世宁噎得语塞。

    这话他要怎么接,继续嘲讽显得小气,跟他客套又显得他蠢。

    他的脸皮白中发红,红中涨绿,最后终于变的十分黑沉。

    他愤怒得拂袖而去。

    南宝珠高兴地“哇”了声,还要叭叭几句,却被南宝衣拽住衣袖,匆匆忙忙地拖出凉亭。

    两个小姑娘躲到芙蓉花树后。

    南宝珠小小声:“娇娇,咱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呀?我还有好些话想跟你表哥说呢!他刚刚可真是太解气啦!”

    “嘘,咱们得给表哥和大姐姐独处的机会。若是他们情投意合,说不定咱们府里很快就有大喜事了!”

    两人抱着芙蓉花树,偷偷张望亭子。

    只见南宝蓉窘迫不已,脸色红如滴血。

    她低头盯着绣花鞋尖,朝宋世宁福了福身,“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我二人独处,实在于理不合……宝蓉告退。”

    她退出凉亭。

    宋世宁急忙追上去,“蓉儿!”

    南宝蓉羞窘难耐,情急之下,急忙躲到一株老枫树后。

    宋世宁唯恐惊吓到她,隔着枫树站定,小声道:“上次西岭雪山一别,我就去江南查账了,未曾亲自登门探望你,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