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枳白了一眼陈焰：“你别吓人家新同学了，做个人吧。”
“我怎么不做人，开个玩笑而已。”陈焰转动着手里的笔，漫不经心地说，眼眸垂下观察着旁边人的细微动作。
孟晚星把腰向前微倾，扶着桌沿儿的的手指有些僵硬。
她看不到后面，自然也无法判断对方到底离她有多近，只能在心里祈祷：别再靠近了。
“同桌，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
少年的声音却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带着点像是故意的恶劣。
“没关系。”
孟晚星丢下这句话，还是没忍住站起身，随便低声说了个要去洗手间的理由，站起身有些狼狈地快步走了出去。
一路绕过拐角，走进洗手间，她在一群三两结伴，笑着聊天的女生里显得格外突兀，着急得像是被追杀一样。
孟晚星拧开水龙头，把手伸到水流下冲洗，凉水让她稍微好了一点。她抬起头，直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脸微微透着点红，有些狼狈。
她倒不是害怕，只是单纯地对异性接触有些抗拒，尤其是这种带着明晃晃拿她取笑的，她一向不知道该怎么立刻反应。
那个男生，真是够恶劣的。
孟晚星慢慢拧上水龙头，给后面的人让位置。两个女生正笑嘻嘻地交谈着，其中一个挽着另一个的手臂，语气兴奋：
“欸，我也觉得他蛮帅的，我天还有那耳钉，也太适合他了。”
洗手的女生倒没有那么明显的兴奋：“陈焰的确挺帅的，就是人不太好接近。”
“不是吧若若，早上升旗开始前你跟他不是在石台旁边说话了吗？再难接近，也不是对你吧——”女生笑嘻嘻地用手肘推了推对方。
“行了，我们只是随便说了两句而已，也没什么。”女生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唇角却不自觉地扬起，眼神嗔了一眼。
孟晚星擦干了手，从她们身边错开往外走。
她目视着前方就看到拐角走来的陈焰，旁边还跟着几个男生，走在中间的人是习以为常的模样，唇角挑着一点懒散的意味。
擦肩而过的时候，孟晚星依然抬着头，径直地走过去，她知道在经过对方身边那一瞬间，她还是身体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在紧张，有种不切实际的劫后余生感。
上课前的预备短促地响了起来，孟晚星转身往教室后门走去，进去才发现夏以枳还坐在旁边的座位上，桌子上放着这节课的数学书和一支笔。
“新同学～这节课可以坐你旁边吗？”夏以枳笑眯眯地抬了抬手。
孟晚星拉椅子的动作停了一下，又点点头：“可以，那他……”
第二声正式上课铃打响，夏以枳转了下笔，了然道：“陈焰啊，逃课了吧，上午应该不会回来。”
“说真的，你要不要坐到我旁边来呀，我同桌那个书呆子，一句话都不跟我讲，太无聊了。”夏以枳托着下巴，歪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