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确实是，但也不是。
远处一幢教学楼的三楼有个老师叫张老师过去，她丢下一句“你们自己随便看吧，我先过去问下什么事”，就抱着两本教案匆匆走了。
曲昭昭欲言又止，木着脸瞧裴闻易。
他歪了歪脑袋以示无辜，“你还记得张老师，她以前说话就这样。我们......去逛逛？”
在日落黄昏弥漫时，天空的色彩是一天当中最赋遐想的。
渐暗的天色下，无数蛰伏的小心思在晚风中苏醒，仗着青春正好，纵心肆意，与热爱奔赴。
他们路过玉兰花雕塑，往操场的方向走。
“我记得，程敢言是在读高中吧？”
曲昭昭突然想起那日在鼎食居，裴闻易的几个发小聚餐，还带来了一个小弟弟，他穿的好像也是蓝白校服，只不过和光荣墙上裴闻易的那件有差别。
“对，程敢言就在一中，不过他才高二。”
操场上有体育生在跑圈，女生趁着这个时候手挽手散步聊天，路过她们身边听到的讨论内容大多是最近有什么大热明星，以及哪个班的男生比较帅。
这些都离曲昭昭很远，又近得擦肩而过。
他们的校服各不相同，裴闻易就告诉她，白校服蓝色条杠是高三的，蓝校服白色条杠是高二的，高一萌新只有简简单单的纯白校服，领口是蓝色的。
曲昭昭和裴闻易两人，一个穿着正装西服，一个上身是粉色小熊T恤下.身是浅蓝色牛仔裤外加帆布鞋，显得清新活力，奇怪的组合搭在一起，在一群宽大肥厚的校服群体中脱颖而出。
加上他们男俊女靓，神态轻松自然，不像是学校里的老师，更是频频吸引住过路学生的目光。
曲昭昭倒退着走，和裴闻易错开一个身位和角度，说：“高二啊......程敢言的成绩应该挺好的吧，程嘉让是大学副教授，他的堂弟估计也不差。”
“说起来，程嘉让的成绩还没我好，”裴闻易怕她不当心摔跤，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闻言不满道，“光荣榜上只有我，没有他。”
“你的意思是，我也比不上你咯。”
光荣墙上也没她的名字。
“哪有。”裴闻易眼角噙着微漾的深意，“再光荣的我，也以追到你为荣。”
曲昭昭倏地“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
她背着风，逆着最后一点光，笑着笑着，脚下就像绊到了什么，重心瞬间不稳，身体没法挽救地向下倒。
但她没有直接痛击地面，而是撞到了急急冲过来的裴闻易的肩膀，两人一起栽到了草地上。
裸露的肌肤直接与草（这回真的是植物，绿色的那种）相接触，柔软，发痒。
两瓶橙子汽水碰撞在一起，发出清晰的脆响，有气泡在玻璃瓶中翻腾，然后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