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之下,另一具滚烫的躯体,正紧紧贴在她腰后,带着阵阵灼烫温度侵袭而来,教她无法忽略。

    大魏风气开放,夏日女子衣衫多单薄松散,此刻陷在柔软锦被中,她甚至能感到他极轻的鼻息隔着薄衫,一点点喷吐在腰后那一处,顺着脊椎蜿蜒而上,让她手脚酸软,险些支撑不住。

    而被掩盖在其中的裴济也十分不好受。

    他生得高大,此刻又是躲藏其中,不能舒展四肢,蜷缩起来后,便免不得要靠丽质极近。

    稍一贴近,女子身上极淡的幽香便缠缠绕绕钻入鼻间。

    锦被遮住了外头光亮,一片漆黑中,他的嗅觉被无限放大,只那一缕极淡的幽香,便像裹挟着一簇看不见的火苗,将他身体的某处猝然点燃。

    热意自黑暗的四面八方涌来,令他浑身紧绷,只得闭上眼眸,勉力将全副心神都放在屋中的动静上。

    床笫之外,内侍们自然什么也没找到,只得重新退到屏风外。

    芊杨面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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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仿佛有些不相信,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最终只将目光投注到茜纱之上。

    那张床,是这屋中唯一一处没搜过的地方了。

    春月一看她目光,立刻嚷起来:“芊杨姊姊难道连娘子的床铺也要看一看吗!”

    芊杨抿唇不语,面色愈发阴沉。

    她的确有些想查看,方才那个趁着陛下离开后的空袭偷偷潜到院中的身影,她看得一清二楚,的的确确是个着紫袍的男子。

    依大魏高祖钦定的规矩,唯亲王至三品以上朝臣方能着紫袍。

    她几乎能猜到,来人该是睿王。

    若她当真能撞破二人藕断丝连,依陛下的性子,定不会再对钟娘子留恋,而她不但能回紫宸殿去,甚至还有可能因功升做女官。

    此事并非没有先例。

    可她看着那一层薄薄茜纱,却又着实不敢。

    到底里头是侍奉过天子的人,即使无名无份,只能称一声“娘子”,也不能与她们这些宫人相提并论。

    就在她犹豫时,那茜纱帐中缓缓伸出一只纤细洁白的手来,将半边轻纱撩开些,露出些许其中光景。

    芊杨忙伸长脖颈去看。

    只见床笫之间,丽质慵懒半卧着,衣衫凌乱,面庞绯红,一双杏眼含烟带雾,眼梢沾了两滴细细水珠,望过来时能教人丢半边魂,俨然是一副才睡醒要起身的模样。

    而她的身后,除了堆叠凌乱的锦被,并无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