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也有些紧张,到底是公主,若出了好歹,钟家上下都脱不了干系。

    丽质沉着脸,冲李令月身边的宫人道:“去替公主请女官来。”待那宫人匆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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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去,又转身吩咐将钟妙云等都带出去。

    “不论如何,身子总是自己的,请公主保重自己。”丽质说完,也跟着离开了。

    再是同情,她也无法对李令月真心生出好感。相比之下,她更需要怜悯自己的处境。

    李令月紧抿着唇,不服输地瞪着她,直到她的身影远去,脸上才肯慢慢露出痛苦的神情,一手也捂住腹部,急急喘气。

    “公主,女官来了!”宫人吓了一跳,忙要将赶来的女官引进屋中。

    “滚出去。”李令月拾起手边的瓷杯掷到门边,冒着冷汗的脸上满是冷漠,“我没事,没我的吩咐,都不准进来。”

    她已不是第一回腹中有抽痛之感了,自一个多月前知晓自己怀有身孕后,便时常有见红、抽痛的症状。

    她总是瞒着替她问诊的女官,每回若恰遇上这些症状,多半要寻借口将人赶走。

    她有种预感,腹中的孩子与她这个母亲无缘,早晚要保不住。

    恰好如了她的愿。

    ……

    正厅中,杨夫人已命人将儿子送回隔壁钟府中,此刻正与女儿愤愤议论着丽质:“……三娘真是不像话,当着外人的面,半点不给自家人脸面,她做了贵妃,在外头不见得风光,在家里倒会摆谱了!”

    钟妙云正接过婢女递来的湿冷巾帕敷在脸上,不由疼得“嘶”一声:“阿秭就是窝囊,若换作是我,可绝不能容人这样欺负自家人。”

    兰英恰已闻讯赶来,闻言当即冷下脸:“四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三娘如今是贵妃,怎能容你这样议论?”

    钟妙云哼了声,满心不服,才要说话,丽质已冷着脸进来,直截了当道:“请叔母往后就住在钟府中,无事不必往公主府去,堂兄也是如此。”

    “凭什么!那是我儿媳,她腹中怀的也是我钟家子孙!”杨夫人当即不肯。

    丽质面无表情睨着她,一张明媚艳丽的面庞间隐隐透出压迫:“公主是太后爱女,往日连陛下也不敢苛责,先前若非顾及公主名声,叔母以为堂兄在宫里犯的错,能只受那点责罚便不了了之吗?”

    杨夫人一滞,登时想起数月前,钟灏受鞭笞之刑后,鲜血淋漓被人抬回家中的模样,不由心惊,嗫嚅着不敢说话。

    “既然敢将公主娶回来,便要承担结果。叔母且好自为之吧。”说吧,丽质也不管那母女二人越发难看的面色,便即与兰英一道离开了。

    二人行到一半,却见不远处的长廊间,裴济正领着几名侍卫快步过来。

    丽质不由停下脚步,冲他微微点头致意:“将军这是要往哪里去?可是出了什么事?”

    裴济见到她,脚步一顿,目光不动声色地上下逡巡一番,似在确认什么,待见她无恙,原本冷峻的面色方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