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真薄情,看来这些时日,只妾一人思念将军而已。”

    她幽幽的话音自身后传来,气得他几乎要笑起来。

    他只觉自己太傻,才被她诓骗过,紧接着又着了她的道。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硬是将她缠在自己腰间的手掰开,转过身去,皱眉道:“贵妃何必拿这样的话来骗臣?贵妃放心,臣说过的话不会食言。只是已犯过一回错,绝不能一错再错。”

    说着,略一拱手,状似坚定,果真要离开。

    丽质被他推开了也不恼,只伸手扯住他紫色的衣摆,巴巴地望着他,委屈道:“上回的事,将军可是后悔了?”

    裴济眼神黯了黯,摇头哑声道:“不曾后悔。”

    只是心中有愧罢了。

    丽质面色稍霁,转而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既如此,错一回,与错两回,错三回,又有什么不同?”

    她缓缓靠近,一双裸足踩上他坚实的武将皮靴,微微踮起,双臂缠住他脖颈,再度与他紧紧相贴,面颊也尽力仰着,与他鼻尖相触,呼吸交缠。

    四目相对,她朦胧的眼眸向两汪深泉,蛊惑着裴济的心神。

    鼻尖有她周身的馥郁香气袭来,他只觉心神荡漾,方才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意志力一下溃败,隐藏在心底的野兽再度出笼。

    他俯身过去,用力吻住她被水汽晕湿的唇瓣,垂在身侧捏成拳的双手也悄然扶上她的后腰,顺着她的脊背不住抚摸。

    衣衫渐渐散乱,一件一件落在池边的草木间。

    朦胧雾气间,丽质眼眸湿润:睨着有些失控的他:“将军这些时日,难道一点也不曾想过妾吗?”

    裴济的心底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崩塌。

    他闭了闭眼,没回答,只带着她一同滑入汤池中。

    温热的池水浸润二人的肌肤,令温度一下又升高了许多,二人额角都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让她双手扶住池沿,从身后将她困住,没了上回的药物作用,他的动作里带着几分清醒的蛮力,令丽质浑身瘫软不已。

    他知道,她口中的思念、哀怨,统统都是假的。

    她是个没有心的女人,对陛下也好,对睿王也罢,都没有半点感情,又怎会对他有什么真心?

    可是他却不敢否认她的话。

    这大半个月里,他没有一日不曾想起她。

    ……

    长汤十六所附近的宫殿中,李景烨仔细地听女官说过情况,又亲自盯着萧淑妃将安胎药喝下,这才稍稍放了口气,由内侍过来替他宽衣解带后,坐到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