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说得有理,慕兄不如就与我们一道住在贤来居,既方便彼此照应,也能给在下一个机会,尽一尽地主之谊。”何墨说话一向温文,行事滴水不漏,方才这几句话,语气里却有几分夹生。

    慕锦城面色始终淡如流水,应声:“不必了,上午我们走访过几户丢失小孩的百姓,怀疑是妖狐趁乱作祟,这便要去后山继续追查。”

    “原来如此,是在下懈怠了。”何墨眼中流露几分愧意,对慕锦城拱手道:“斩妖除魔本就是我云岚子弟的职责,还请慕兄在前方带路。”

    “舒儿,浅浅,你二人就留在这儿,随二叔一道给百姓赠医施药。”

    姝泠哪里肯留下,正要拒绝,秦舒舒已经闹腾起来,一溜烟跑到几个交好的琴修师姐妹身边,嚷道:“捉妖狐,怎么能不带上我。”

    “舒儿,听闻你外祖家出事,我们都很担心。”陆轻商今日穿一身淡紫色长衫,腰间配同色系刺绣香囊,肤发精致。

    比起上回见,形容更清瘦了,柳腰不盈一握,也更加显得阴柔。

    他走到秦舒舒身边,态度温柔可亲,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那般寒暄问候:“舒儿,你还好么?”

    纵使上回陆轻商给钟灵开脱顶罪的事,伤了她的心,可此时此刻,一旦四目相对,秦舒舒又忍不住心软下来。

    她听说,陆师兄因琴谱之事,被施鞭刑,后又在断崖的销骨池水中浸泡三天三夜。

    定睛看去,在他脖颈后,还隐约可见一道道红痕。

    诚然,他是为了救钟灵,可又何尝不是为了替自己遮掩呢。

    秦舒舒有些伤心,低着头半晌不说话。

    青山派这回派弟子下山除魔,亦是想让他们借机历练历练,为即将到来的摘星大会作准备。

    青山弟子共分三路去往不同的城镇,慕锦城带的这一队中同时有剑宗和琴宗的人,一共八名修士,资质亦参差不齐。

    姝泠见此情形,对何墨道:“大家都是修士,表哥你当众这么说,可是瞧不上我与舒儿两个。”

    “浅浅,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墨拧紧眉头,语气里增添几分无奈:“既然如此,你们便与我一道吧,只是千万要小心些,若出了什么纰漏,我万死也难辞其咎。”

    这一番话,说得情深义重,众人已开始猜测这位云岚宗接班人与秦宗大小姐除了亲戚关系外,还有何渊源。

    且不知不觉间,他已把对姝泠的称呼换成了浅浅,让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他二人关系有多亲密。

    姝泠心里生出几分抵触,往神尊的方向望去,见他一语不发的抽出佩剑,对众子弟道:“所有青山派弟子,随我御剑往后山去。”

    “师兄——”姝泠刚想蹭上他的飞剑,便听一个怯怯的嗓音响起,“表哥,我可不可以,与你一道御剑。”

    钟灵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目光楚楚可怜望着慕锦城。

    姝泠再往秦舒舒的方向看去,见她好死不死上了陆轻商的飞剑,定是又被他给迷惑了。

    不由得想起天界有几个狐媚子,千年间,就在几个上神之间翻云覆雨,十分伤情。

    陆轻商虽为凡人,却与狐族那几个有三成相似,秦舒舒一介凡女,怎能抵抗得住。